【足球散文】球王梅西，从我的全世界走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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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6年，我18岁，读高二。那一年，发生了三件让我印象深刻的事情。

第一件事，父母离婚了，从此我的身上多了一个标签，“单亲家庭的孩子”。

第二件事，我谈恋爱了，初恋。一段从头到尾都没有突破防线的感情。不知道因为什么和她在一起，也说不清为什么分开。我只记得高考结束的那个夏天，她给我打电话，说我们就这样吧，我说行。

而接电话的时候，我正在做针线活，一连串急促的呼吸以后，只感受到两个字，解脱。

空有一柱擎天，却没有如狼似虎，那我要这铁棒又有何用？

悲哀，散发着荷尔蒙的悲哀。

几年以后，我学会了一个词，屌丝。专门形容我这种人。

第三件事，认识了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足球运动员，莱昂内尔·梅西。

2006年德国世界杯，留下了太多经典，齐达内和大力神杯的失之交臂，黄健翔老师的“他不是一个人”。这些或者疯狂、或者遗憾的瞬间，日后都成为了回放无数次的名场面。

人们或许不记得那届世界杯的冠军是意大利，但一定不会忘记伟大的左后卫格罗索，和狡猾的马特拉奇。

而对于当时的我来说，看世界杯，是绝对不被允许的大忌。

用班主任的话说就是，“现在距离高考只剩不到一年，高考和那个破球哪个重要，你们自己掂量着办！”

可是我还是看了，偷偷地看。就像学校不让早恋，我也恋了一样。

多年以后，当我面对微薄的工资和还不完的房贷，总是会想起班主任说这句话的那个下午。

是的，人生中的很多道理，我们都似懂非懂。但也只有被生活无数次嘲讽以后，才能真正体会到其中的滋味。

可是，你再让我重来一万次，我还是会选择看世界杯。18岁的年纪，谁能拒绝足球的魅力呢？就像18岁的年纪，谁又能拒绝那份青涩的初恋？

就在这种挑战规则和打破禁忌的快感中，我和梅西相遇了。

2006年6月16日，世界杯小组赛第2轮，阿根廷对阵塞黑，这本应是一场精彩的强强对话。

不过，就世界杯开幕之前，黑山宣布独立，塞黑一夜之间分裂成两个独立的国家。在政治阴影的笼罩下，球员们早已无心恋战。

自己的祖国都没了，世界杯还有什么意义呢？半场结束，阿根廷就取得了三比零的领先优势。

第75分钟，已经稳操胜券的阿根廷换下了18号马克西罗德里格斯，一个身披19号战袍的小将准备登场。

和球场上那些肌肉猛男不同，这个看起来有些腼腆，甚至有些柔弱的男孩，普通的就像隔壁的邻居。

在段暄老师的介绍下，我才知道，他叫梅西，是巴塞罗那俱乐部培养的天才少年，也是阿根廷新一代的足球偶像。

最重要的是他只有19岁，只比我大了一岁，四舍五入也算是同龄人。一个和自己同龄的天才少年，理所应当会让我多几分关注。

我很想看看，这个连球王马拉多纳都为之疯狂的男孩，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。

只用了不到五分钟，梅西就助攻克雷斯波打进了阿根廷的第四粒进球。在比赛接近尾声的时候，又接到特维斯的秒传，把比分锁定在6比0。

在有限的上场时间里，梅西用一传一射征服了现场球迷，也征服了电视机前的我。鹰击长空，鱼翔浅底，他的每一次拿球，都像一只来自潘帕斯草原的雏鹰，在盖尔森基兴球场展翅翱翔。

比赛结束以后的第二天，我还是掩盖不了内心的兴奋，跟我妈说，妈，我昨晚认识了一个叫梅西的球星，跟高姨他们家赵宇长得特别像...

没等我把话说完，我妈脸色就变了，“谁允许你看世界杯的，眼瞅就高三了你还有心思看球，这些年培养你花了多少钱...”

是的，我即将进入高三了，备战高考成为生活中唯一重要的事情。

而世界杯赛场上的阿根廷，也没有走远。那场酣畅淋漓的六比零，似乎用光了所有的运气。四分之一决赛，阿根廷在点球大战中输给了东道主德国队，无缘四强。

高中三年，我的学习成绩特别像超市的扶梯，每年匀速下滑。高一的时候，还是全班前十名。高二的时候，还能排进十几名。到了高三，每次模考，我都觉得卷子出错了。

“这他妈也没学过啊！”

不过，我经常听见这样的传说，谁谁谁家的孩子，高中前两年书都不看，高三努力一年，然后考上了清华北大。我总觉得自己也是这样的天才。

其实天才也分为两种，一种是公认的，一种是自封的。很不幸，我属于后者。

整个高三那一年，我都觉得像被人按下了快进键，还没准备好面对高考，它就来了。

我记得理综开考之前，有个同学突然跑来问我，你还记不记得王水的成分是什么？

我说，不好意思，我想不起来了。事实上，我说谎了，因为我不是想不起来，是根本就不知道啥是王水。

那一刻我才明白，为什么高考之前要经过几轮的认真复习，像我这样一轮复习就敢上战场的家伙，纯属就是去找死。

后来，这个场面无数次进入我的梦里，成为噩梦的经典素材。有时是王水，有时是看都看不懂的数学题。共同点只有一个，还有几分钟就要收卷子了，可是我一笔没动。

简单说，学生时代最重要的一场考试，我考砸了。如果不是数学和英语底子好，或许我连本科都上不了。最后只以一个擦边的分数，进入一所三流院校，糖厂大学，简称糖大。

糖大的氛围，和我想象中自由浪漫的大学生活有很大区别，这里实行的是我从未接触过的半军事化管理。

在糖大老师的眼里，这里的学生就是祖国凋谢的花朵、人类社会的毒瘤，辅导员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

“能念就念，不能念滚回家去！”

更尴尬的是，一个寝室六个人，只有我一个处男，每天晚上都被另外五个人的经验交流折磨地欲火焚身。只能在他们睡着以后，偷偷安慰自己躁动不安的灵魂。

直到一个月之后，我认识了对面寝室的小扬，一切才有了改观。小扬有一张标准的中国文人脸，有点像戴了眼镜的鲁迅，也有点像胡子没那么多的李大钊。

那是一个洒满阳光的下午，我去水房洗脸，看见一个穿着巴萨球衣的男孩，正在洗头。

我说，哥们，你也是巴萨球迷啊？

他说，嗯，对。说话的时候，他甩了甩头发，一股浓郁的清扬洗发水的味道。

然后我们聊起了小罗、梅西，还有很多关于足球的话题。

他跟我一样，英语方面有点小天赋，也对自己沦落到糖大心有不甘。很多时候，我觉得除了外表，小扬就像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。

相似的爱好，让小扬成为我在大学里的第一个朋友。后来的四年里，他也是我唯一的朋友。

大一的时候，我们经常在一起踢球。小扬看似弱不禁风，但是脚法很好，甚至能模仿一脚贝氏弧线，相当帅气。

糖大不允许大一新生配电脑，我和小扬就经常去校外的网吧切磋实况。他喜欢用小快灵的葡萄牙，我喜欢用硬桥硬马的德国，但是每次都被他打的满地找牙。

我在小扬身上学了很多技术，二过一，Q+W挑传，后来还去参加了糖大足协举办的实况比赛。可惜败给了学长的曼联和无脑下底传中。

大二的时候，学校管得没有那么严了。小扬把自己的笔记本带到了寝室，我就经常跑到他们寝室看球、踢实况。

08-09赛季，对于巴萨球迷来说无疑是梦幻的一年。梅西、亨利、埃托奥组成的锋线犹如三把犀利的钢刀，哈维和小白联袂的酷睿双核，用灵巧的跑位和已臻化境的控球技术，不断为锋线制造进攻空间。

那支巴萨的每一个进球，每一次配合，都像艺术品一样，值得反复观摩回味。前戏温柔细腻，能酥到人的骨子里。进攻持久猛烈，三叉戟轮流插进对手腹地。九浅一深，看得让人高潮迭起。

无论是国家德比还是欧冠，我和小扬几乎没有错过任何一场巴萨的重要比赛。在睡觉之前，我会事先调好闹钟，在深夜两点半准时起床，敲开小扬的房门。

每次开门的时候，小扬都会皱一下眉头，悄悄说一句，大哥，下次你能洗个脚再进来么？

是的，小扬很爱干净，他的寝室常年弥漫着雕牌肥皂的味道。每次巴萨进球，我们都会轻轻地为爱鼓掌，低声庆祝，生怕打扰到其他同学休息。

在那个智能手机尚未来临的年代，一个个飘荡着肥皂味的深夜，就是我最好的足球记忆。

时隔多年，我依然觉得自己无比幸运。我的大学四年，也是“梦三”巴萨走向巅峰的那几年，虽然偶尔出现起伏，但整体上依然是傲视群雄的宇宙队。梅西也拿到了俱乐部层面能拿到的一切奖项。但是梅西的国家队生涯，却不像在巴萨那样顺风顺水，反而一路荆棘、写满坎坷。

2010年南非世界杯，人们那支阿根廷充满了无限的期待。不光是因为梅西，更是因为这只球队的主帅球王马拉多纳。

不过经常看球的朋友都知道，一个优秀球员不代表他是一个优秀的教练。而老马除了球技，球场外的私生活又是出了名的不靠谱。

最终这支阿根廷再一次倒在了德国人的脚下，比分是耻辱性的0比4。梅西在那届世界杯一球未进，遭到了阿根廷国内媒体的口诛笔伐。

人们总是希望国家队的梅西，能够承担更多的责任。却又经常忘记，天才也需要合适的土壤。

在阿根廷国内，人们更喜欢马拉多纳、特维斯这种出身贫寒又富有野性的人民球员。对于梅西这种好孩子，并没有太多共情，也自然不会像在巴萨那样，被精心呵护。

也是在那个夏天，梅西的巴萨队友们把TIKITAKA，从诺坎普带向了全世界，为西班牙带来了历史上第一座大力神杯。

人们在那个夏天讨论最多的话题就是，如果梅西加入了西班牙国籍，那会不会是一个更圆满故事？

世界杯结束以后，巴萨的“梦三”王朝开始走向分崩离析。俱乐部主席拉波尔塔转战政坛，继任者罗塞尔一上任就借反腐的名义，对前任进行清算。曾经的宇宙队一步一步走下了神坛，甚至有些混乱。

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，我才明白足球并不只是我眼中的激情和信仰。在资本家的手里，足球是赚钱的机器。在政客的眼里，足球是赢得选票的工具。

因此，大四那一年，我都没怎么关注足球。我不想看见自己心爱的巴萨，变得面目全非，变得乌烟瘴气。

大学四年，除了足球，我好想什么都没做，甚至也没谈一场像模像样的恋爱。只有大三那年，和外校的一个学姐，有了三个月模模糊糊的感情。

后来学姐跟我说，老张，其实我不爱你，我只想在毕业之前不给自己留下遗憾。

我填补了别人的遗憾，那我的遗憾又该有谁来填补呢？

小扬倒了谈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，不光是轰轰烈烈，甚至有些光怪陆离。分手那天，小扬破天荒找我喝了一次酒，他说那个女孩背着他，和两个男的开了一夜的秘密会议。

大学最后几个月的时光，在一场场散伙饭中走向了尾声。我经常能看见一些醉倒在路边的同学，我很想问问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，但终究还是没敢。

但是我想，他们的大学四年，一定不像我的四年这样，寡淡无味。

离校那天，我提着拉杆箱，回头最后一次看了一眼糖大。那一刻，我觉得自己特别像电影《海上钢琴师》中的1900，满怀期待站上了甲板，却始终没敢踏出最重要的一步。四年光阴，却有着无限的遗憾。

大学毕业以后，我按部就班进入了一家国企。妈妈拿出大半辈子的积蓄，给我交了首付，按揭了一套房子。

那时候我想，可能自己会一直这样，过完普通人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生。买房、买车、结婚、生子、给妈妈养老送终。

然而命运又跟我开了一次玩笑，2013年的夏天，一纸公文把我从冰城哈尔滨送到了2000多公里以外的山城重庆。

接到通知那天，我问单位领导，我几年能回来，他说短则三年，长则五年。

我问领导，安排我去做什么工作？

领导说，特殊任务，在那边安顿好了会给你邮寄一些监听设备。

我问领导，为什么选择了我。

领导说，因为你单身。

我转身就哭了。

我问我妈，妈，你舍得我走么？

我妈说，去吧，去镀镀金，回来就当升官了。娶媳妇的事你不必担心，家里给你安排好了，谁谁谁家的女儿，是个护士。

我听完眼睛一亮，妈，你是不是偷看过我的秘密，不然怎么知道我喜欢制服诱惑呢？

重庆和哈尔滨是两座完全不同的城市，天气、方言、饮食习惯，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从未接触过的船新版本。

只有晚上下班回到那个20几平米的单间配套，关上门，仿佛才回到了我自己的世界。

在重庆的第一年，我花了大把心思在川渝美食的研究工作身上。以解放碑为原点，方圆百里以内的馆子，没有一个能逃出我的法眼。人送外号“吃货百晓生”。

但是美食并没有麻痹我的精神意志，我依然记得此行的特殊任务。半年后，我给总部领导打电话，说我已经安顿好了，监听设备什么时候寄过来。

领导说，出于你的安全考虑，间谍任务取消了。

我说，那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。

领导说，不行，总部现在没有你的位置，安心在那边上班吧！

我说，草（一种植物）。

那段时间，我爱上了另一只球队，利物浦。每个周末都在詹俊老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中，欣赏苏亚雷斯的天神下凡。可惜联赛倒数第三轮，球队的传奇队长杰拉德不慎摔倒，带着一生的遗憾结束了自己的红军生涯。

那天苏亚雷斯哭了，我也哭了。

事实上，那个夏天我哭了两次，一次为利物浦，一次为梅西。

2014年巴西世界杯，梅西27岁了，最好的年纪，最好的梅西。人们都期待着梅西能在南美大陆捧起那座该死的奖杯。

阿根廷做的也并不差，老帅萨维利亚的战术布置非常务实，小马哥领衔的后防为阿根廷筑起了铜墙铁壁，梅西在前场连续的神器表现，一路把阿根廷送进了决赛。

2014年7月14日，马拉卡纳体育场，站在梅西面前的又是德国队。此前的半决赛中，他们以让人大跌眼镜的7比1，淘汰了东道主巴西，士气正盛。

那场长达120分钟的决赛，阿根廷有过数次杀死比赛的机会，可惜伊瓜因和帕拉西奥都没能把握住，最终成就了格策的一剑封喉。

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，德国人疯狂庆祝的背景前面，是梅西那张面无表情的脸。

我始终觉得，某种程度上看，一个球员的运动生涯是悲情的。他们拥有普通人几辈子也赚不来的个人财富，却也只拥有十几年的光阴去追寻那份最高的荣誉。

当指尖已经触碰到那座金杯，又突然被人抢走，又是何等的悲痛与绝望？

有人说，青春不过几届世界杯，对于球迷是这样，对于球员却并不如此。当青春不再，容颜老去，球迷依然可以守在电视机前，那球员呢？

十年生死两茫茫，不思量，自难忘。我也曾无数次在各种论坛骂伊瓜因大赛软脚虾，后来想想，这样好像并不合适。不过，伊瓜因自己却再也没能走出阴影。

纵使相逢应不识，尘满面，鬓如霜。再过一个四年，梅西即将31岁，人生漫长，生涯短暂，又有几个四年能一而再、再而三的被浪费呢？

巴西世界杯结束以后，因为众所周知的咬人事件，苏亚雷斯转投巴萨。作为梅西和苏牙两个人的粉丝，我自然又重新看起了巴萨的比赛。再加上巴西天才内马尔的加盟。南美三杰掀起的进攻风暴再一次席卷欧洲大陆。

虽然身在他乡，但足球永远都是人类共同的语言。那一年，我加入了重庆巴萨球迷协会。

2015年欧冠决赛，和一众重庆萨米共同目睹了巴萨重回欧洲之巅。

可惜好景不长，巴萨的这一轮巅峰更像是回光返照。其兴也忽焉，其亡也忽焉。巅峰来的快，去的也快。高层动荡、阵容老化、人心不和，让这支巴萨的表现如同老太太过年一样，一年不如一年。

盛极而衰，本应是万事万物逃不开的自然规律。但没有亲身经历，又怎能明白何谓心如刀绞？

福无双至，祸不单行。曾几何时，蓝白色的梅西是悲剧，红蓝色的梅西是童话。悲喜交加，却总能乱世浮沉中找到一处地方，安抚疲惫的心灵。

现在一切都变了，乌云的上面是另一层更厚重的乌云，俱乐部和国家队的压力都压在梅西并不伟岸的肩膀上。

在巴萨，梅西连续经历耻辱性的逆转，19-20赛季，更是被拜仁8-2扫地出门。

在国家队，连续两年与美洲杯冠军失之交臂，重压之下，梅西也像94年世界杯的罗伯特巴乔一样，踢飞了点球。

2018年法国世界杯，31岁的梅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姆巴佩肆意践踏阿根廷的后防，那一刻，他又是否看到了20岁的自己？

那届世界杯结束以后，我就不怎么再看球了。原因是，我结婚了。

我老婆是重庆人，有着南方女孩那种特有的湿润。

或许是命中注定，也可能是一见钟情，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，我就知道，自己的情感流浪到头了。

我把人生中的第一次表白，给了我老婆。然后她用一道又一道我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菜，拴住了我的胃，绑架了我的心。当然，也很快把我喂成了一头猪。

一年后，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，一个可爱的女儿。

女儿出生那天，我听见自己的身体里面，还像有个人死去了。后来我发现，那是我的青春。

而当世界杯的脚步又一次临近，他又想死而复生一般，促使我写下了这些文字。

是的，那份年少时对足球的热爱，又怎么会因为年华老去，说没就没呢？

老兵不死，只是逐渐凋零。

当我抬头再看梅西，他如此熟悉，又如此陌生。

熟悉的是他依然华丽的脚法，陌生的是他爬满胡须的面庞。

相遇时，他还是那年夏天那个天才少年，一个转身就过掉我的整个青春。

再见时，他已然和我一样走过而立之年，一个眼神便能说尽半生苍凉。

2021年美洲杯决赛前，梅西用一段振奋人心的演讲激励队友。最终阿根廷队击败了巴西，捧起了阔别28年的金杯。

或许他不再像年少时那样风华绝代，但眼前这个穿越硝烟，又更具血肉的队长梅西，你怎能不爱呢？

有人说，从男孩到男人之间的那一步，叫做责任。从天才到英雄之间的那一步，叫做担当。

梅西的这一步之遥，走的真的如此沉重，如此艰辛，如此让人动容。

所以生命正是因为这一路走过的苦涩，在回首时才璀璨如歌。

所以英雄正是因为这一生背负的责任，在怒吼时才气壮山河。

所以阿根廷，这一次请别在让我为你哭泣。

踏雪寻梅，举杯邀月。

只问初心，无问西东。

（全文完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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